St. Felix I
聖斐理一世 (聖斐理斯一世)

 
聖 彫 尼 削 的 繼 承 人 ， 沒 有 受 到 什 麼 延 擱 便 順 利 選 出 了 。 顯 示 出 當 時 在 羅 馬 的 聖 教 會 正 享 受 太 平 。

在 這 個 時 代 ， 有 大 群 野 蠻 的 民 族 正 在 帝 國 的 北 方 結 集 。 他 們 不 久 便 由 水 路 和 陸 路 侵 入 東 部 的 省 份 。 那 時 正 如 我 們 以 前 說 過 ， 有 幾 個 敵 對 的 皇 帝 在 北 部 、 東 部 和 南 部 將 帝 國 內 的 兵 力 分 弱 起 來 。 間 接 來 說 ， 這 些 事 情 對 天 主 教 徒 是 十 分 有 利 的 。 那 些 皇 帝 正 在 分 心 應 付 各 種 難 題 ， 沒 有 時 間 來 對 天 主 教 徒 迫 害 。 所 以 新 的 教 皇 ， 在 他 的 前 任 死 後 十 日 便 選 出 來 。 他 是 一 個 羅 馬 人 ， 叫 斐 理 斯 (意 思 是 「幸 福 者」) 。

說 起 來 很 奇 怪 ， 我 們 對 這 個 教 皇 的 個 性 和 他 在 六 年 所 作 的 事 ， 知 道 得 很 少 。 幸 而 帝 國 內 所 發 生 的 一 切 ， 都 有 文 獻 記 載 。 在 奧 古 斯 坦 史 書 內 ， 我 們 有 喀 勞 狄 和 奧 利 連 的 傳 記 。 他 們 都 是 和 聖 斐 理 斯 同 時 期 的 皇 帝 。 這 本 史 書 的 作 者 們 ， 有 一 個 很 重 要 的 圖 書 館 作 參 考 之 用 。 所 有 政 府 內 的 紀 錄 ， 都 存 放 在 那 裡 。 所 以 我 們 雖 然 沒 有 關 於 教 皇 和 他 在 位 時 聖 教 會 內 一 切 情 形 的 紀 錄 ， 卻 有 一 部 很 好 的 檔 案 ， 關 於 當 時 的 其 他 人 物 和 發 生 的 大 事 。

喀勞狄二世
當 聖 斐 理 斯 被 選 為 教 皇 時 ， 喀 勞 狄 已 經 正 式 成 為 教 皇 有 九 個 月 。 我 們 說 「正 式」 ， 便 是 指 元 老 院 承 認 他 。 可 是 我 們 已 經 說 過 ， 同 時 有 其 他 的 皇 帝 存 在 ： 泰 特 利 在 高 盧 ， 莎 樂 庇 亞 在 東 方 ， 奧 里 祿 在 米 蘭 和 伊 利 利 。

喀 勞 狄 對 泰 特 利 和 莎 樂 庇 亞 一 時 並 不 理 會 ， 因 為 他 們 兩 個 正 在 替 他 防 守 羅 馬 帝 國 的 邊 界 ， 對 抗 那 些 野 蠻 民 族 。 但 是 奧 里 祿 卻 比 較 接 近 他 的 本 土 ， 所 以 喀 勞 狄 便 圍 困 米 蘭 。 他 將 他 的 對 手 的 軍 隊 收 歸 自 己 統 轄 。 他 原 本 想 饒 奧 里 祿 一 死 。 可 是 他 的 軍 隊 不 答 應 。 他 便 被 迫 將 他 處 決 。 只 好 為 他 立 一 座 陵 廟 ， 位 於 一 度 橋 上 。 這 度 橋 便 是 奧 理 祿 被 打 敗 之 地 ， 叫 作 奧 理 祿 之 橋 。 墓 誌 銘 上 很 明 顯 地 寫 出 喀 勞 狄 無 力 赦 他 的 對 手 一 命 。

皇 帝 回 返 羅 馬 ， 以 籌 備 遠 征 大 軍 往 巴 爾 幹 ， 應 付 那 些 哥 德 人 和 其 他 的 野 蠻 民 族 。 他 們 正 在 那 裡 大 肆 破 壞 。 有 兩 支 野 蠻 人 組 成 的 大 軍 ， 已 經 出 現 。 一 支 由 俄 羅 斯 從 水 路 經 黑 海 蹂 躪 希 臘 和 其 他 屬 島 ， 另 外 的 一 支 從 陸 路 ， 渡 過 多 瑙 河 ， 搜 掠 各 處 地 方 ， 並 企 圖 和 水 路 的 那 一 支 相 會 。 那 時 的 危 機 ， 很 是 嚴 重 。 喀 勞 狄 在 他 向 元 老 院 所 發 一 封 信 內 ， 大 約 說 出 當 時 的 危 險 情 形 。

「國 家 元 老 們 ， 我 們 向 你 們 說 出 真 相 。 有 卅 二 萬 敵 人 ， 已 經 侵 入 了 羅 馬 。 我 們 的 兵 源 已 經 乾 竭 。 我 們 缺 乏 盾 、 矛 和 劍 。 泰 特 利 在 高 盧 和 西 班 牙 取 去 了 我 們 最 好 的 軍 隊 。 同 時 我 又 最 慚 愧 來 說 ， 我 們 最 好 的 箭 手 正 受 莎 樂 庇 亞 所 統 轄 。 我 們 自 己 弱 小 的 軍 隊 ， 恐 怕 難 以 擔 當 大 任 。」

這 個 謙 卑 的 皇 帝 所 得 的 戰 果 ， 超 出 他 想 像 之 外 。 他 越 過 依 利 利 ， 到 達 巴 爾 幹 ， 在 一 個 有 利 據 點 紮 營 。 在 那 裡 ， 他 可 以 監 視 他 右 方 的 戰 船 和 左 方 的 陸 軍 。 那 些 野 蠻 人 的 水 軍 那 時 正 在 圍 困 薩 羅 尼 卡 。 他 們 急 不 及 待 ， 放 棄 圍 城 ， 和 羅 馬 軍 隊 接 戰 。 羅 馬 人 的 騎 兵 們 ， 在 他 們 的 將 軍 奧 利 連 統 領 之 下 ， 把 這 些 野 蠻 人 打 得 片 甲 不 留 。

擺 脫 了 這 些 敵 人 的 水 軍 之 後 ， 喀 勞 狄 便 往 搜 擊 那 些 陸 上 的 敵 軍 ， 將 他 們 追 到 ， 殺 死 五 萬 人 。 其 餘 的 四 散 奔 逃 ， 最 後 把 他 們 一 一 殲 滅 。 他 們 的 俘 虜 有 這 樣 多 ， 足 以 抵 抗 帝 國 人 口 之 缺 乏 。 喀 勞 狄 便 依 照 一 向 慣 例 ， 加 上 哥 德 人 的 稱 號 ， 因 為 他 征 服 了 哥 德 人 。 歷 史 家 們 保 存 了 他 的 勝 利 文 告 ：

「我 們 殺 死 了 十 二 萬 哥 德 人 和 擊 沉 了 二 千 艘 船 。 河 水 被 那 流 下 的 盾 牌 所 蓋 滿 。 兩 岸 都 充 塞 了 遺 下 矛 劍 。 所 有 的 道 路 都 給 敵 人 遺 下 的 輜 重 塞 閉 。」

可 是 喀 勞 狄 終 於 死 於 勝 利 之 中 。 經 過 了 一 場 戰 火 ， 巴 爾 幹 的 地 方 成 了 瘟 疫 之 地 。 疫 病 起 先 襲 擊 那 些 野 蠻 人 ， 後 來 禍 及 羅 馬 人 。 喀 勞 狄 在 班 師 回 國 時 ， 染 了 疫 病 ， 死 於 公 曆 二 七 ０ 年 四 月 ， 在 聖 斐 理 斯 登 位 後 二 年 。 他 那 時 五 十 六 歲 ， 是 瑟 迷 塞 佛 後 第 一 位 壽 終 正 寢 的 皇 帝 。

他 的 兄 弟 ， 那 時 正 在 北 義 大 利 。 他 是 已 被 派 往 那 裡 監 視 泰 特 利 ， 防 止 他 幫 助 哥 德 人 的 。 當 喀 勞 狄 的 死 訊 宣 佈 以 後 ， 他 的 兵 士 立 即 擁 他 為 皇 。 元 老 院 於 是 匆 匆 舉 行 慣 常 的 儀 式 來 承 認 他 。 另 一 方 面 ， 在 東 南 歐 的 軍 團 ， 也 不 甘 後 人 ， 擁 戴 他 們 自 己 的 軍 隊 奧 利 連 為 皇 帝 。 聽 說 喀 勞 狄 老 早 便 指 定 奧 利 連 是 他 的 承 繼 人 ， 因 為 他 在 巴 爾 幹 戰 役 中 立 了 很 大 的 功 勞 。 他 們 兩 個 相 爭 了 沒 有 多 久 時 候 。 喀 勞 狄 兄 弟 不 久 便 死 了 。 他 究 竟 是 自 殺 或 是 被 兵 士 們 殺 死 呢 我 們 不 大 清 楚 。 現 在 元 老 院 又 不 得 不 宣 佈 奧 利 達 是 皇 帝 了 。 我 們 也 趁 空 描 寫 當 時 羅 馬 帝 國 的 習 俗 ， 關 於 皇 帝 登 位 的 儀 式 。

在 公 曆 二 五 八 年 三 月 ， 喀 勞 狄 受 他 的 軍 團 擁 立 為 皇 帝 。 他 派 遣 一 個 使 者 往 元 老 院 報 訊 。 他 的 書 信 在 三 月 廿 四 日 到 達 羅 馬 ， 那 時 正 是 假 日 ， 可 能 是 慶 祝 大 神 母 最 隆 重 的 日 子 。

大 神 母 是 由 小 亞 細 亞 傳 入 羅 馬 (於 公 曆 二 ０ 五 年) 的 一 位 女 神 。 她 是 足 以 和 希 臘 及 羅 馬 諸 神 抗 衡 的 頭 一 位 東 方 邪 神 。 當 時 大 神 母 的 徒 眾 很 多 。 她 的 祭 司 們 叫 作 加 利 。 在 她 的 節 日 內 ， 他 們 用 刀 子 隨 意 砍 切 自 己 的 身 體 。 起 先 有 見 識 的 羅 馬 人 們 對 他 們 很 輕 視 ， 後 來 漸 漸 受 了 他 們 迷 信 的 感 染 。 在 她 的 節 日 內 ， 所 有 工 作 都 要 停 止 ， 甚 至 元 老 院 也 要 休 假 。 在 三 月 的 後 半 月 ， 羅 馬 城 內 花 天 酒 地 ， 有 很 多 巡 行 、 舞 蹈 和 猥 褻 的 娛 樂 以 紀 念 大 神 母 對 一 個 年 青 牧 人 的 慾 情 。 相 傳 她 使 這 個 牧 人 自 宮 。 在 三 月 十 五 日 ， 這 蘆 葦 巡 行 日 。 三 月 廿 二 日 ， 則 是 神 聖 松 樹 巡 行 日 。 在 廿 四 日 ， 加 利 們 自 己 傷 殘 割 切 身 體 。 翌 日 則 有 種 種 淫 樂 節 目 。 在 廿 九 日 有 女 神 的 浴 禮 。

新 皇 帝 的 信 ， 在 一 個 叫 作 「血 日」 的 最 隆 重 的 日 子 抵 達 羅 馬 。 他 們 不 能 舉 行 元 老 會 議 。 所 以 元 老 們 只 好 跑 往 阿 波 羅 廟 內 ， 在 那 裡 宣 讀 新 皇 帝 的 書 信 ， 正 式 承 認 新 皇 帝 的 繼 位 。 他 們 的 儀 式 是 這 樣 ：

「喀 勞 狄 奧 古 斯 都 ， 願 諸 神 佑 你 。」 (六 十 遍)

「喀 勞 狄 奧 古 斯 都 ， 你 是 我 們 的 父 親 、 兄 弟 、 朋 友 ， 又 是 一 個 好 的 元 老 ， 一 個 真 正 的 王 。」 (八 十 遍)

「喀 勞 狄 奧 古 斯 都 ， 你 是 我 們 一 向 都 想 望 的 皇 帝 。」 (四 十 遍)

「喀 勞 狄 奧 古 斯 都 ， 請 你 從 奧 里 祿 的 手 中 解 救 我 們 。」 (七 遍)

「喀 勞 狄 奧 古 斯 都 ， 請 你 從 莎 樂 比 亞 及 維 多 連 那 的 手 中 解 救 我 們 。」 (七 遍)

「喀 勞 狄 奧 古 斯 都 ， 泰 特 利 是 必 敗 的 。」 (七 遍)

我 們 從 上 述 的 描 寫 ， 可 以 看 到 當 時 羅 馬 人 是 怎 樣 愚 昧 無 知 。 他 們 歡 迎 最 不 道 德 的 迷 信 ， 另 一 方 面 卻 誇 稱 他 們 的 法 治 ， 迫 害 天 主 教 徒 。 當 時 貴 族 們 的 卑 鄙 無 恥 ， 也 是 很 特 出 的 。 我 們 可 以 看 出 他 們 怎 樣 奴 顏 婢 膝 地 迎 立 一 個 受 那 些 普 通 兵 士 所 推 舉 的 皇 帝 。

同 樣 地 我 們 可 以 了 解 到 這 些 重 複 的 讚 美 ， 也 是 聖 教 會 在 禱 文 中 採 取 的 習 慣 。 聖 奧 古 斯 定 述 及 當 時 的 教 徒 在 他 提 議 主 教 位 的 繼 任 者 時 候 ， 怎 樣 同 聲 重 複 讚 頌 。 他 們 高 聲 叫 喊 「稱 讚 基 督」 廿 三 遍 ， 「基 督 請 聽 ， 奧 古 斯 定 萬 歲」 十 六 遍 。 另 一 方 面 ， 這 些 重 複 的 讚 禱 文 ， 未 必 一 定 是 從 習 俗 方 面 採 取 過 來 的 。 露 德 的 讚 禱 文 ， 便 是 一 個 例 子 篇 。 這 篇 禱 文 ， 重 複 之 處 ， 似 乎 是 自 然 發 出 的 ， 不 是 模 仿 任 何 習 俗 的 。

那 些 諂 媚 的 人 ， 他 們 將 喀 勞 狄 奉 為 神 靈 ， 仍 不 滿 足 。 他 們 將 加 廉 貶 降 。 不 久 以 前 ， 他 們 亦 曾 尊 奉 加 廉 為 神 ， 現 在 卻 將 他 貶 下 地 獄 ， 因 為 他 死 於 喀 勞 狄 手 上 的 。 他 們 將 加 廉 的 朋 友 及 家 僕 們 財 產 沒 收 ， 並 將 元 老 院 內 一 位 職 員 弄 盲 。 他 們 做 得 這 樣 過 份 ， 連 喀 勞 狄 也 不 得 不 出 面 干 涉 。

這 些 報 復 行 動 ， 無 論 如 何 都 會 助 長 那 些 謠 言 ， 說 加 廉 是 被 他 謀 殺 的 。 他 致 書 元 老 院 ， 強 迫 他 們 將 加 廉 放 出 地 牢 ， 再 奉 為 神 明 。

這 些 舉 動 ， 很 奇 怪 地 是 對 天 主 教 徒 們 有 利 的 。 我 們 已 經 說 過 ， 天 主 教 徒 在 加 廉 治 下 ， 受 到 很 好 的 款 待 。 加 廉 終 止 華 肋 廉 的 迫 害 行 動 ， 令 天 主 教 徒 們 重 得 自 由 及 財 產 。 所 以 加 廉 之 受 到 尊 崇 或 貶 降 ， 對 天 主 教 徒 們 說 是 有 很 大 的 影 響 的 。 可 是 有 些 歷 史 家 ， 仍 然 說 喀 勞 狄 是 一 個 迫 害 者 。

喀勞狄是一個迫害者嗎？
在 喀 勞 狄 治 下 的 羅 馬 及 其 他 省 份 都 有 殉 道 者 。 可 是 似 乎 不 應 該 是 皇 帝 負 責 任 的 。 殉 道 者 名 單 很 長 。 現 在 我 們 簡 略 說 一 下 ：

有 四 十 六 位 兵 士 ， 是 由 教 宗 彫 尼 削 自 己 授 洗 的 。 他 們 在 喀 勞 狄 的 時 代 被 斬 首 葬 於 羅 馬 郊 外 。 那 裡 又 另 有 一 百 廿 一 位 殉 道 者 ， 並 且 還 有 一 位 貞 女 ， 一 個 四 口 之 家 ， 二 百 七 十 三 人 及 一 位 司 鐸 也 在 那 個 時 候 殉 道 。

上 面 所 述 的 那 些 數 字 ， 可 能 有 些 錯 誤 ； 但 是 在 當 時 被 判 死 的 人 數 有 這 樣 多 ， 足 夠 叫 做 一 個 迫 害 行 動 。 歷 史 家 們 有 些 卻 不 十 分 同 意 這 一 點 。

說 到 在 羅 馬 城 內 的 處 死 案 件 ， 都 是 在 喀 勞 狄 不 在 羅 馬 時 發 生 的 。 喀 勞 狄 很 少 時 候 在 首 都 。 阿 剌 保 祿 以 為 歸 咎 於 當 時 元 老 院 的 極 端 迷 信 惡 習 。 當 時 野 蠻 人 從 四 面 八 方 侵 入 帝 國 ， 甚 至 威 脅 到 羅 馬 。 岌 岌 可 危 的 元 老 院 ， 於 是 要 找 人 替 罪 。 天 主 教 徒 們 便 成 了 他 們 現 成 的 代 罪 者 。 雖 然 加 廉 曾 下 令 對 天 主 教 徒 寬 容 ， 但 迫 害 天 主 教 徒 的 法 律 ， 仍 然 隨 時 可 以 執 行 。 當 時 似 乎 沒 有 全 面 及 有 系 統 的 迫 害 行 動 ， 可 是 有 些 局 部 地 方 性 事 件 ， 是 由 羅 馬 的 元 老 院 策 劃 或 由 當 時 的 總 督 製 造 出 來 的 。

奧利連皇帝
奧 利 連 的 父 親 是 一 個 東 南 歐 人 ， 母 親 是 東 方 的 太 陽 教 一 位 女 祭 師 。 他 是 在 巴 爾 幹 半 島 出 生 的 。 他 雖 然 在 教 育 方 面 ， 沒 有 受 到 羅 馬 人 的 影 響 ， 卻 是 一 個 好 的 戰 士 。 在 這 半 個 世 紀 的 依 利 利 人 皇 帝 之 中 ， 他 是 一 個 最 出 色 的 。 我 們 已 經 說 過 ， 他 在 巴 爾 幹 戰 役 中 ， 隸 屬 喀 勞 狄 。 雖 然 他 很 注 重 紀 律 和 工 作 ， 在 軍 隊 中 ， 他 享 有 很 好 的 聲 譽 。 他 在 個 人 勇 敢 及 犧 牲 精 神 方 面 ， 有 很 好 的 表 現 ， 所 以 各 軍 隊 都 願 意 受 他 指 揮 。 在 奧 古 斯 旦 的 史 書 內 ， 有 一 支 當 時 流 行 於 軍 營 內 的 小 曲 ： 「奧 利 連 萬 萬 歲 ， 他 殺 死 了 千 千 萬 萬 的 敵 人 ， 他 令 敵 人 流 血 之 多 ， 多 於 任 何 人 所 飲 之 酒 。」 他 給 部 下 所 遵 守 的 命 令 ， 很 值 得 讚 揚 。 「 兵 士 們 只 准 從 被 擊 敗 的 數 人 手 中 獲 取 錢 財 ， 不 得 掠 奪 民 眾 。 軍 餉 不 宜 任 意 揮 霍 於 酒 館 之 中 。 不 得 偷 取 一 雞 ， 一 羊 ， 一 束 葡 萄 或 向 民 家 索 取 油 ， 鹽 或 柴 。 不 得 強 姦 他 人 妻 子 。 每 人 對 他 所 得 口 糧 ， 都 應 滿 足 。 」 這 道 命 令 看 來 有 如 聖 若 翰 洗 者 向 猶 太 兵 士 們 所 講 授 的 福 音 。

奧 利 連 言 出 必 行 。 他 是 一 個 頑 強 誠 實 的 戰 士 。 不 滿 羅 馬 人 的 奢 侈 。 他 在 ， 羅 馬 只 逗 留 了 一 個 最 簡 短 的 時 間 來 作 繼 承 皇 位 的 儀 式 。 隨 後 即 往 多 瑙 河 的 省 份 來 抵 抗 侵 略 者 。 經 過 一 次 很 長 久 的 戰 爭 之 後 ， 他 認 為 放 棄 多 瑙 河 以 北 省 份 。 (現 在 的 羅 馬 尼 亞) 較 為 上 算 。 為 了 面 子 關 係 ， 以 及 保 持 特 累 詹 的 光 榮 起 見 ， (特 累 詹 戰 勝 獲 得 這 個 省 份 的) 他 將 這 個 省 份 的 居 民 移 往 多 瑙 河 之 南 。 可 是 有 許 多 拉 丁 的 農 人 留 下 在 北 部 ， 他 們 用 語 言 風 俗 同 化 了 入 侵 的 野 蠻 人 ， 大 家 成 立 了 後 來 的 羅 馬 尼 亞 國 家 。

當 這 些 哥 德 人 將 羅 馬 人 驅 逐 過 多 瑙 河 的 時 候 ， 其 他 的 野 蠻 人 卻 越 過 了 阿 爾 卑 斯 山 。 奧 利 連 趕 往 迎 敵 ， 受 到 擊 敗 。 羅 馬 於 是 大 起 恐 慌 ， 因 為 野 蠻 人 已 經 到 達 意 大 利 中 部 。

向神諭集尋求指引
因 為 人 心 恐 慌 的 原 故 ， 元 老 院 被 迫 要 向 神 諭 集 求 啟 示 ， 並 在 城 牆 四 周 及 田 間 巡 行 。 神 諭 集 是 當 國 家 危 難 時 開 啟 的 。 至 於 巡 行 ， 原 本 是 在 五 月 廿 九 日 舉 行 的 。 但 是 ， 如 果 有 重 要 的 原 因 ， 是 可 以 在 其 他 的 日 子 舉 行 的 。 (我 們 可 以 看 出 我 們 的 「 三 天 祈 禱 遊 行 」 ， 可 能 源 出 於 此) 。 在 許 多 元 老 之 中 ， 有 些 已 經 不 信 這 種 迷 信 的 行 動 。 他 們 可 能 有 些 甚 至 是 天 主 教 徒 。 他 們 便 說 不 必 要 做 這 種 手 續 ， 奧 利 連 已 經 有 足 夠 力 量 。 但 是 奧 利 連 本 人 ， 因 為 沒 有 受 過 許 多 教 育 ， 很 是 忿 怒 ， 寫 信 給 元 老 院 催 他 們 趕 快 做 。

奧 利 連 的 書 信 在 元 老 院 大 會 宣 讀 出 來 。 元 老 們 於 是 趕 快 遵 從 。 我 們 蕭 當 尼 那 裡 知 道 ， 這 本 所 謂 神 諭 是 置 於 一 個 金 盒 內 ， 在 阿 波 羅 廟 的 神 像 下 。 只 有 幾 個 人 有 權 開 啟 這 本 書 。 他 們 坐 於 桂 冠 座 上 ， 他 們 的 手 由 布 帕 覆 蓋 ， 避 免 直 接 與 這 本 神 書 接 觸 。 祈 求 啟 示 的 方 法 ， 可 能 是 隨 意 開 啟 這 本 書 ， 讀 出 目 光 所 接 觸 到 的 第 一 句 。

所 有 的 儀 式 都 遵 照 舉 行 。 他 們 唱 讚 美 詩 舉 行 巡 遊 獻 牲 。 通 常 依 照 慣 例 ， 他 們 將 俘 擄 生 埋 ， 希 望 他 們 的 寃 魂 能 夠 驅 散 來 侵 犯 的 軍 隊 。 其 實 很 是 無 稽 的 ， 可 是 那 些 野 蠻 人 到 處 失 利 ， 後 來 在 北 意 大 利 給 奧 利 連 瓦 解 。

羅馬的第二道城牆
這 次 羅 馬 所 受 的 驚 恐 ， 是 這 樣 地 嚴 重 ， 奧 利 連 認 為 必 須 及 時 使 這 座 城 加 強 鞏 固 。 原 有 的 舊 城 牆 ， 因 為 羅 馬 城 擴 展 的 原 故 ， 已 經 給 人 利 用 建 上 房 屋 和 花 園 。 雖 然 在 法 律 上 仍 作 為 城 巿 的 界 限 ， 在 軍 事 防 衛 上 卻 已 毫 無 價 值 。 現 在 的 羅 馬 城 ， 需 要 另 造 一 座 城 牆 來 作 防 衛 之 用 。

奧 利 連 沒 有 拆 毀 舊 日 的 城 牆 ， 他 另 造 一 座 ， 比 原 有 的 更 廣 闊 ， 有 十 里 路 長 。 它 在 第 二 位 皇 帝 的 任 內 落 成 。 這 是 我 們 今 日 可 在 泰 柏 河 的 左 岸 看 到 的 。 可 是 它 仍 然 不 足 以 抵 檔 那 些 哥 德 人 。

打 敗 了 那 些 野 蠻 人 以 後 ， 奧 利 連 於 是 集 中 注 意 力 於 東 方 巴 米 拉 的 莎 朱 庇 亞 和 西 方 高 盧 泰 特 利 。 他 們 是 所 謂 三 十 暴 君 的 殘 餘 者 。

奧 利 連 先 著 手 於 東 方 。 他 令 手 下 一 位 將 軍 普 羅 巴 (日 後 的 皇 帝) ， 往 取 回 埃 及 。 同 時 他 自 己 越 過 小 亞 細 亞 ， 一 路 都 沒 有 遇 到 抵 抗 。 但 是 在 安 哥 拉 ， 尤 其 在 泰 阿 那 ， 他 受 到 了 阻 檔 ， 奧 利 連 大 為 忿 怒 ， 發 誓 要 殺 盡 泰 阿 那 城 內 的 人 。 相 傳 後 來 他 夢 見 亞 玻 羅 牛 ， 泰 阿 那 城 的 一 個 出 名 的 巫 師 ， 警 告 他 說 ： 「如 果 你 想 得 到 這 座 城 ， 你 一 定 要 放 過 那 些 無 辜 的 人 。 如 果 你 想 活 下 去 ， 你 必 要 大 發 慈 悲 。」 奧 利 連 很 受 感 動 。 他 攻 下 這 座 城 ， 赦 免 了 它 的 居 民 。 那 些 兵 士 們 卻 想 屠 殺 所 有 男 女 老 幼 。 他 們 提 醒 他 說 ： 「你 不 是 曾 經 誓 說 要 攻 下 城 之 後 ， 一 條 狗 也 不 能 放 過 嗎 ？」 他 回 答 說 ： 「好 吧 ， 就 殺 死 城 內 所 有 的 狗 吧 。」 他 自 從 這 次 大 赦 之 後 ， 一 直 採 取 寬 大 的 政 策 ， 攻 下 了 安 提 阿 ， 又 放 過 了 那 裡 的 人 。

在 安 提 阿 教 堂 內 所 發 生 的 事 ， 奧 利 連 根 據 聖 典 ， 排 解 糾 紛 。

在 聖 彫 尼 削 那 篇 文 章 內 ， 我 們 曾 經 叙 述 過 一 件 出 奇 的 事 情 ， 便 是 關 於 撒 摩 撒 的 保 祿 。 他 是 安 提 阿 的 主 教 ， 又 是 財 政 大 臣 。 他 在 公 曆 二 百 六 十 八 年 被 他 主 管 教 區 的 理 事 會 貶 為 異 端 邪 說 者 。 於 是 由 另 外 一 個 人 接 管 他 的 職 務 。 可 是 他 拒 絕 讓 出 教 會 的 產 業 。 在 這 種 情 形 下 ， 聖 斐 理 斯 和 聖 彫 尼 削 一 樣 毫 無 辦 法 ， 所 以 訴 之 於 教 會 以 外 的 法 律 當 局 。

新 任 的 主 教 於 是 向 奧 利 連 投 訴 ， 奧 利 連 很 有 理 地 回 說 ： 「教 會 的 產 業 ， 應 該 由 意 大 利 和 羅 馬 的 主 教 們 所 指 定 的 人 接 管 。」 撒 摩 撒 的 保 祿 於 是 便 被 警 察 逐 出 。

我 們 可 以 注 意 皇 帝 怎 樣 特 別 提 起 羅 馬 的 主 教 。 可 能 他 以 為 首 都 的 主 教 應 該 是 領 導 人 。

莎樂庇亞之被擊敗
雖 然 她 已 經 喪 失 了 大 部 份 領 土 ， 莎 樂 庇 亞 在 戰 場 上 仍 然 擁 有 一 支 強 大 的 軍 隊 ： 奧 利 連 帶 兵 去 和 她 接 戰 ， 在 埃 美 薩 大 敗 ， 他 的 騎 兵 隊 幾 乎 全 部 覆 沒 。 可 是 他 在 失 敗 中 仍 然 找 到 有 利 的 形 勢 ， 不 久 便 將 城 攻 下 。

埃 美 薩 是 崇 奉 日 光 神 巴 拉 的 中 心 。 在 這 裡 安 置 了 伊 拉 加 運 來 羅 馬 的 有 名 黑 石 。 奧 利 運 的 母 親 是 一 個 日 光 神 女 祭 司 ， 所 以 現 在 奧 利 連 重 新 尊 崇 巴 拉 。 歷 史 學 家 們 敍 述 他 和 他 的 軍 隊 見 到 日 光 神 的 顯 ， 他 向 那 塊 黑 色 的 石 頭 獻 出 很 多 禮 物 。

隨 後 他 繼 續 對 付 莎 樂 庇 亞 。 她 逃 往 巴 米 拉 。 原 本 她 可 以 在 這 裡 繼 續 抵 抗 至 死 為 止 。 可 是 結 果 不 是 這 樣 ， 奧 利 連 的 軍 隊 在 沙 漠 中 進 軍 ， 烈 日 之 下 跋 踄 八 十 里 之 長 途 甚 為 艱 苦 。 而 且 遇 上 巴 米 拉 的 箭 手 ， 又 傷 亡 大 半 。 很 不 幸 地 ， 波 斯 王 不 幸 幫 助 莎 樂 庇 亞 。 巴 米 拉 受 圍 了 很 長 的 時 間 。 莎 樂 庇 亞 覺 得 大 勢 已 去 ， 差 不 多 獨 自 一 人 逃 往 幼 發 拉 底 河 ， 準 備 求 庇 於 波 斯 。 可 是 當 她 正 在 登 上 船 渡 河 時 ， 為 追 兵 所 及 ， 被 帶 回 見 奧 利 連 。 奧 利 連 於 是 將 她 留 下 ， 以 為 他 日 羅 馬 凱 旋 遊 行 增 光 之 用 。

在 東 方 的 戰 爭 已 停 止 ， 留 下 來 的 問 題 是 怎 樣 對 付 被 征 服 的 巴 米 拉 。 奧 利 連 起 初 較 為 寬 大 ， 只 是 殺 了 那 些 將 軍 和 女 王 的 顧 問 們 。 有 一 個 顧 問 ， 叫 作 郎 濟 魯 ， 可 是 昇 華 論 的 作 者 。 這 是 一 部 世 界 有 名 關 於 演 說 學 的 書 。

奧 利 連 於 是 班 師 回 國 。 他 還 未 到 埃 美 薩 ， 便 聽 到 巴 米 拉 叛 變 。 他 再 派 遠 征 軍 攻 打 ， 這 次 再 不 會 慈 悲 了 。 全 城 被 夷 平 。 這 是 在 公 曆 二 百 七 十 三 年 發 生 的 。 以 後 巴 米 拉 已 不 能 復 蘇 ， 雖 然 它 的 偉 大 遺 跡 ， 在 沙 漠 中 矗 立 起 來 ， 為 世 界 奇 景 之 一 。

如 果 我 們 要 認 識 莎 樂 庇 亞 的 權 力 和 她 對 羅 馬 帝 國 的 威 脅 ， 我 們 可 以 在 下 列 奧 利 連 致 元 老 院 的 一 封 信 內 看 出 來 ：

「那 些 嘲 笑 我 征 服 一 個 婦 人 的 人 ， 如 果 他 們 知 道 這 個 婦 人 是 怎 樣 的 一 個 人 ， 便 會 改 為 極 力 稱 讚 我 了 。 他 們 不 知 道 她 的 智 慧 和 毅 力 ， 對 軍 隊 的 恩 威 並 濟 。 我 可 以 對 你 們 說 ， 因 為 她 的 能 幹 ， 她 的 丈 夫 成 功 地 擊 敗 了 波 斯 人 。 因 為 怕 她 的 軍 隊 ， 那 些 阿 剌 伯 人 和 其 他 的 民 族 不 敢 生 事 。 如 果 不 是 因 為 她 替 羅 馬 共 和 國 在 東 方 對 抗 波 斯 人 ， 我 早 已 殺 死 她 了 。 甚 至 喀 勞 狄 之 擊 敗 哥 德 人 ， 也 全 靠 她 幫 忙 在 東 方 抵 擋 那 些 野 蠻 人 。」

對泰特利的戰爭
解 決 了 莎 樂 庇 亞 以 後 ， 便 輪 到 泰 特 利 了 。 未 向 泰 特 利 攻 擊 以 前 ， 奧 利 連 首 先 花 了 一 些 時 間 整 頓 埃 及 。 埃 及 原 本 已 經 由 普 羅 巴 將 軍 征 服 ， 但 是 仍 然 有 不 安 的 狀 態 。 有 一 個 希 臘 人 煽 動 阿 歷 山 大 里 亞 叛 變 ， 立 他 自 己 為 皇 。 更 加 嚴 重 的 是 ， 他 阻 止 糧 船 駛 往 羅 馬 。 奧 利 連 便 將 他 釘 在 十 字 架 上 。

最 後 奧 利 連 終 於 於 進 軍 高 盧 ， 兩 軍 相 對 。 根 據 有 一 個 傳 說 ， 泰 特 利 將 自 己 的 戰 略 計 劃 派 人 送 往 奧 利 連 ， 然 後 放 棄 他 的 軍 隊 ， 任 他 們 解 散 。 這 是 發 生 於 公 曆 二 七 三 年 九 月 的 時 候 。 較 為 可 信 的 是 ， 泰 特 利 已 經 早 已 有 意 將 軍 權 交 給 奧 利 連 ， 以 求 獲 得 以 安 享 平 民 的 生 活 。 我 們 有 一 些 奇 怪 的 信 ， 是 他 寫 給 奧 利 連 的 。 其 中 一 封 內 ， 他 說 ： 「無 敵 英 雄 ， 從 那 些 魔 鬼 的 手 中 解 救 我 吧 。」 毫 無 疑 問 地 ， 他 希 望 因 他 的 臣 服 行 動 ， 得 回 一 些 好 處 。

他 果 然 得 到 他 的 報 償 。 可 是 他 要 首 先 點 綴 他 征 服 者 凱 旋 巡 行 。 據 歷 史 家 們 說 ， 這 次 的 凱 旋 巡 行 ， 是 有 史 以 來 最 偉 大 的 一 次 。 這 是 有 它 的 理 由 的 ， 因 為 這 是 紀 念 三 十 暴 君 時 代 的 終 結 。 這 次 熱 鬧 的 巡 行 ， 持 續 了 一 整 天 。 所 有 的 人 都 注 目 泰 特 利 和 莎 樂 庇 亞 。 泰 特 利 和 他 的 兒 子 一 齊 披 上 紫 色 的 斗 蓬 和 穿 上 高 盧 人 的 褲 子 。 這 些 裝 束 是 來 嘲 弄 他 的 。 莎 樂 庇 亞 則 由 她 的 兩 個 兒 子 跟 著 ， 滿 身 披 上 珠 寶 ， 有 一 條 金 的 鏈 鎖 著 她 的 腳 跟 ， 手 腕 和 頸 項 。 這 條 鏈 子 這 樣 沉 重 ， 要 由 一 個 奴 隸 來 負 起 ， 才 使 這 個 女 王 能 夠 行 動 。

奧 利 連 很 欣 賞 這 次 凱 旋 。 他 只 准 羞 辱 他 的 被 征 服 者 ， 卻 沒 有 將 他 們 處 死 。 泰 特 利 反 而 得 回 他 舊 日 的 羅 馬 尊 銜 ， 和 他 在 元 老 院 的 席 位 。 又 提 名 為 一 個 省 份 的 總 督 ， 並 有 軍 權 。 莎 樂 庇 亞 則 退 居 於 奧 利 連 給 她 的 一 所 別 墅 內 。 她 在 那 裡 的 生 活 相 當 不 差 。 毫 無 疑 問 的 ， 她 對 聖 經 很 熟 習 ， 並 且 可 能 是 一 個 天 主 教 徒 。 她 的 後 裔 ， 在 第 四 世 紀 末 ， 在 羅 馬 很 受 尊 重 。 聖 熱 羅 在 他 的 史 記 裡 ， 曾 提 及 其 中 幾 位 。 有 一 個 甚 且 是 聖 人 ， 聖 莎 樂 庇 亞 、 佛 羅 稜 斯 的 主 教 ， 和 聖 盎 博 同 時 。

奧利連之受人愛戴
那 時 期 的 歷 史 家 ， 形 容 奧 利 連 是 一 個 粗 暴 、 鄙 陋 的 、 倔 強 甚 至 殘 酷 的 人 。 他 鄙 視 有 錢 和 有 地 位 的 人 ， 對 大 眾 平 民 ， 貧 苦 的 人 和 兵 士 們 卻 有 好 感 。 他 增 加 食 物 和 酒 的 免 費 配 給 。 麵 包 的 配 額 固 然 多 了 ， 另 外 又 有 油 和 豬 肉 。 他 說 沒 有 人 比 飽 餐 之 後 的 羅 馬 人 更 快 活 的 了 。 為 了 使 他 們 更 加 快 活 一 些 ， 他 又 向 他 們 配 給 酒 。 但 是 酒 是 不 容 易 有 充 足 供 應 的 。 他 的 顧 問 們 勸 他 要 有 些 限 度 。 他 們 說 ： 「如 果 你 給 他 們 酒 ， 他 們 又 會 向 你 要 鵝 和 雞 呢 。」 可 是 為 著 了 卻 心 願 ， 他 放 了 很 多 桶 酒 在 太 陽 神 廟 的 門 外 ， 分 發 給 人 ， 不 是 完 全 免 費 ， 卻 是 減 價 售 出 的 。 那 些 羅 馬 人 大 為 喜 歡 。 把 太 陽 神 廟 變 為 酒 肆 ， 沒 有 其 他 的 事 情 令 他 們 對 皇 帝 和 太 陽 神 更 加 愛 戴 了 。

奧利連的太陽神教
奧 利 連 對 太 陽 神 甚 為 感 激 ， 將 他 的 神 廟 建 造 得 美 奐 美 輪 ， 並 將 從 各 處 征 服 地 方 帶 回 的 珠 寶 來 裝 飾 。 這 所 偉 大 神 廟 的 遺 跡 ， 已 經 蕩 然 無 存 ， 只 有 少 許 仍 然 留 在 今 日 ， 包 括 兩 個 太 陽 神 的 偶 像 。 一 個 是 阿 波 蘿 ， 那 個 美 貌 的 羅 馬 神 ； 另 一 個 是 閃 族 形 狀 的 巴 拉 。 同 時 又 有 那 塊 黑 石 。 崇 拜 這 塊 黑 石 的 風 俗 已 經 在 羅 馬 帝 國 境 內 傳 播 各 地 。 另 外 有 些 人 把 這 位 太 陽 神 叫 作 密 斯 拉 ， 同 樣 風 行 各 地 。 巴 拉 和 密 斯 拉 的 供 奉 廟 堂 ， 在 很 多 地 方 都 有 發 現 ， 特 別 是 在 羅 馬 。 奧 利 連 將 全 帝 國 都 獻 給 巴 拉 密 斯 拉 。 發 行 一 種 金 幣 ， 刻 上 太 陽 的 形 像 ， 又 寫 上 「世 界 的 和 平 者」 和 「東 方 的 收 回 者」 或 是 「太 陽 ， 羅 馬 帝 國 的 主 宰」 幾 個 字 。

以 前 所 信 奉 的 邪 神 ， 並 沒 有 對 這 位 新 的 皇 帝 有 什 麼 反 對 。 他 們 保 持 緘 默 ， 有 如 以 前 在 伊 加 拉 時 代 一 樣 。 天 主 教 卻 拒 絕 屈 服 在 巴 拉 之 下 。

對天主教徒的迫害
關 於 這 些 年 代 的 資 料 ， 不 是 十 分 準 確 的 。 可 是 我 們 認 為 迫 害 行 動 ， 大 約 發 生 於 公 曆 二 七 四 年 遠 征 高 盧 的 時 候 。 在 這 一 年 有 幾 件 殉 道 發 生 ， 不 是 由 於 頒 佈 全 國 的 敕 令 ， 卻 是 起 於 地 方 性 的 騷 動 ， 可 能 是 因 皇 帝 在 場 而 起 的 。

在 最 後 一 年 ， 迫 害 天 主 教 徒 的 敕 令 終 於 出 現 。 那 時 奧 利 連 往 巴 爾 幹 半 島 對 付 新 起 的 敵 人 。 攸 西 俾 說 ， 起 因 是 有 一 些 人 慫 恿 他 ， 立 這 一 道 法 令 的 。 他 說 當 皇 帝 簽 署 這 些 信 件 時 ， 他 的 手 突 然 癱 瘓 起 來 。 後 來 他 終 於 簽 了 。 但 是 他 沒 有 時 間 看 見 這 些 「血 腥 的 信 件」 在 世 界 各 地 所 產 生 的 後 果 。 因 為 他 的 大 限 已 到 。

聖斐理斯和奧利連的死
聖 斐 理 斯 死 於 公 曆 二 七 四 年 十 二 月 三 十 日 。 主 教 書 說 他 是 一 個 殉 道 者 ， 是 新 的 迫 害 運 動 的 犧 牲 者 。 可 是 其 他 的 古 籍 沒 有 記 載 。 他 是 葬 於 聖 加 理 多 的 墓 穴 ， 他 的 墓 誌 仍 未 被 發 現 。

奧 利 連 隨 他 之 後 ， 不 久 便 死 。 他 的 下 場 相 當 悲 慘 。 他 原 本 有 一 個 秘 書 ， 是 他 從 奴 隸 解 放 出 來 的 。 他 對 他 很 是 信 任 。 後 來 這 個 人 被 疑 有 貪 污 行 為 。 奧 利 連 向 他 警 告 ， 說 要 加 以 懲 罰 。 因 為 皇 帝 言 出 必 行 的 緣 故 ， 這 個 秘 書 便 施 行 狡 計 ； 他 偽 做 了 一 張 名 單 ， 列 上 了 帝 國 內 很 多 重 要 人 物 的 名 字 ， 他 自 己 的 也 在 內 ， 然 後 報 告 給 這 些 人 ， 說 他 無 意 中 發 現 這 張 名 單 。 那 些 人 以 為 將 會 被 皇 帝 處 死 ， 於 是 密 謀 暗 殺 皇 帝 ， 於 公 曆 二 百 七 十 年 一 月 底 此 事 成 功 了 。

君 士 坦 丁 在 那 時 已 經 出 世 ， 尚 未 滿 一 歲 。 當 那 些 異 教 徒 陰 謀 破 壞 聖 教 會 的 時 候 ， 天 主 已 經 開 始 安 排 一 個 保 護 人 。

奧 利 連 的 迫 害 行 動 ， 時 間 很 短 。 有 幾 個 歷 史 家 甚 至 完 全 沒 有 提 及 這 件 事 ， 但 是 仍 然 有 許 多 人 犧 牲 。 除 了 羅 馬 城 以 外 ， 另 有 五 十 三 人 在 港 口 附 近 被 殺 ， 其 中 有 五 十 人 是 新 信 道 者 。 有 一 個 殉 道 者 年 僅 十 五 歲 ， 那 些 野 獸 伏 在 他 的 腳 下 ， 不 肯 傷 害 他 ， 終 於 在 八 月 十 八 日 被 斬 首 而 死 。

祭台裡的聖人遺骸
主 教 書 說 ， 聖 斐 理 斯 定 下 法 例 ， 彌 撒 須 於 殉 道 者 之 墓 上 舉 行 。 有 些 人 以 為 這 條 法 例 和 當 時 舉 行 的 習 俗 沒 有 多 大 分 別 。 由 這 條 法 例 演 變 出 我 們 今 日 要 將 殉 道 者 的 遺 骸 安 放 在 祭 台 裡 面 的 規 律 。

聖斐理斯關於耶穌降生的書信
聖 斐 理 斯 登 位 以 來 ， 一 直 在 對 付 撒 摩 撒 保 祿 的 邪 說 。 這 種 邪 說 竄 改 天 主 三 位 一 體 的 理 論 ， 間 接 破 壞 耶 穌 降 生 的 要 理 。 在 聖 彫 尼 削 的 傳 記 裡 ， 我 們 提 及 那 時 安 提 阿 的 第 三 次 大 會 ， 主 教 們 發 出 書 信 ， 關 於 這 問 題 ， 可 能 這 封 書 信 在 聖 彫 尼 削 死 後 才 到 達 。 於 是 便 由 他 的 繼 位 者 聖 斐 理 斯 來 作 客 。 我 們 現 在 只 找 到 這 封 重 要 書 信 的 片 段 ， 那 是 寫 給 亞 歷 山 大 里 亞 的 主 教 和 那 裡 的 教 士 們 的 。 為 什 麼 不 是 覆 給 安 提 阿 ， 我 們 不 大 清 楚 。

在 這 封 信 內 ， 教 宗 用 最 清 楚 和 準 確 的 字 句 ， 證 明 耶 穌 是 天 主 的 聖 子 。 他 的 原 文 後 來 被 引 用 於 公 曆 四 百 卅 一 年 ， 厄 弗 所 的 第 三 次 大 公 會 議 的 條 文 中 。

「關 於 耶 穌 降 生 ， 我 們 相 信 我 們 的 主 耶 穌 基 督 ， 由 童 貞 聖 母 瑪 利 亞 所 生 ， 是 天 主 之 子 。 自 始 已 經 與 天 主 同 性 同 體 ， 不 是 先 被 造 為 平 常 的 人 ， 然 後 升 為 聖 子 的 人 。」

雖 然 他 說 得 這 樣 清 楚 ， 日 後 仍 不 免 續 有 糾 紛 。 聖 奧 斯 定 說 ： 「天 主 三 位 一 體 的 道 理 ， 在 尼 西 亞 大 公 會 議 以 前 ， 仍 未 盡 善 盡 美 。」
資料來源：教宗列傳－－祈祖堯神父著
1968 年 6 月 21 日 至 1968 年 8 月 16 日


◆ 歷代教宗簡史, 鄒保祿著, 台灣聞道出版社, 1983.